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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买了瓶冰水。    他是自己跑出来的,没人送他回学校,只好原路坐回去。    地铁开过高架桥,隆隆作响,车窗外红霞满天,飞鸟掠过枝头。    阮祎痴痴地看,觉得自己被欺骗了。    可他又说不出贺品安骗了他什么。    或许贺品安只是没有按照他的期许来做,他便因此不平、因此不满。    或许他只是气贺品安搪塞他。    用物质,用言语,用吻和手指。    他最难过的是他知道贺品安在戏弄他。他知道他不必说“我不是”,贺品安也能够领悟他的全部想法。    贺品安是在逼迫他接受这样的安排。    认识到这一点后,阮祎就明白他满腔沸腾的热血一文不值。    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,可贺品安不在乎。    车厢轻微地摇晃,阮祎抬着手,把自己挂在吊环上,眯起眼看夕阳。    他竟然敢奢求贺品安在乎,他真是自满。    说起来,他不也只是想跟贺品安zuoai吗?    他又在期盼贺品安给他什么呢?难道他还要他来爱他吗?    阮祎自己都感到rou麻得牙疼。    然而他又不能假装浑不在意。    ——这种事不就是这样。    他被贺品安的话说怕了。    他只是想邀请贺品安住进他的乌托邦,他无人造访的梦一般的栖息地。    贺品安并没有毁掉这个世界。    贺品安只是站在对岸,轻描淡写地告诉他,这边空无一物。